第1篇:金锁记读后感3000字
清风拂面,薄云掩月。看着天上隐现不定的圆月,没来由的想起了张爱玲的《金锁记》。想起了小说里对月的描写:月亮该是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上落了一滴泪珠,陈旧而迷糊……然而隔着三十年的辛苦路往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带点凄凉。我不知道张爱玲写下这些文字的感受,但凄凉迷惘却渐渐弥漫心田,挥之不去……
张爱玲,游离于文坛的主流之外,置身于中国民族战争的边缘,却成为了中国文学史上的传奇,她以自己惊世的才华和悲凉彻骨的生命体验向世人叙述了一系列的女性悲歌,她让我们体会到了悲切呻吟的同时,也给了我们超越历史时空的冷静与沉思。在一系列的女性悲歌中,《金锁记》里的曹七巧尤能动人心魄,引人深思。
这是一个女人的故事,背景是辛亥革命后到四十年代的上海租界。这是一个令人压抑的年代,辛亥革命和五四运动的火花并没有给人带来实质性的解放,物质上没有,精神上更没有。特别是对于女人,变革时代多数女人的命运更悲惨。小说伊始,曹七巧来到姜公馆已有五年,且已由姨奶奶扶为正头奶奶,而到姜公馆之前,她只是一个连姜家丫头都敢轻蔑的麻油店姑娘。这本身就是一场交换,是作为家长的哥哥与姜家的一场交易:哥哥看中的是姜家的黄金,姜家看中的是七巧健全的身体。这是一场贫与富死与活的互补,作为男权特别是父权为中心的社会里的弱女子,七巧别无选择。再看姜家二爷,一个软骨病患者,经年卧床,早已萎缩了男性的生命力。七巧以健全的青春之躯交换的不过是一块丧失行动机能而无生命的肉体。一个鲜活的生命与一个委顿的生命之间难以得到人生真正的快乐。虽然他们育有一子一女,但七巧掩饰不了对丈夫的极度的厌恶与反感,而且早在三年前就与丈夫断绝了性生活。她升为正头奶奶也绝非因她在姜公馆获得了自我价值的提升,而是因为姜家老太太出于“好教她死心塌地地服侍二爷”的私心。表面上是黄金葬送了七巧的幸福,是黄金把七巧锁在了这个既无性又无爱的畸形世界,但究其根源则是当时主宰支撑社会体系的男权。七巧的哥哥是父权的象征,冷酷缺乏温情自私自利是其特征;而姜家二爷则是夫权的象征,“软”是其特征,但又“软”的可怖,靠精神上的控制与麻醉维持自己的尊严,并企图以之来弥补生理上的“软”,而姜家老太太则是这种精神控制的夫权的执行者。面对父权和夫权的冷酷无情自私自利,作为女人,七巧如何不悲?如何不怨?但,她又能如何?只有洒一腔血泪而已。
小说中,作为女人的七巧丝毫没有女人的羞耻之心,一出场即以毫无遮拦的满口“村话”惊倒姜家众人,之后就把和“软”丈夫之间的性的苦恼挂在嘴边。对此,我们可以看作是作为麻油店姑娘自幼习染的村野之性的流露,但它更是青春健全女性对性欲的焦灼渴盼。在这种渴盼中,七巧消融了自己的青春和血泪,也在一定程度上消融了自己的女性特征,但那源自生命最深层的青春躁动又怎能真正地消融呢?张爱玲在作品里给她就安排了一个健康的男人——姜季泽(七巧的小叔子)。对七巧而言,姜季泽的意义仅仅是一块健康的肉体,七巧也明白她无论以怎样的生命代价也唤不回半点真情。姜季泽平日里捧戏子、玩女人、抽鸦片,荒唐之极,浪荡之至,在七巧的攻势面前也曾魂颠神倒,但却因抱定了“不惹自己家里人”的宗旨而拒绝了七巧。就这样,七巧的第一次情欲挣扎终因家庭秩序的人伦防范而惨败,其情景就像“玻璃匣子里的蝴蝶标本”,鲜艳而凄怆。十年后,丈夫和婆婆相继去世,姜家也终于分裂,七巧也终于成了姜家一部分黄金的主人。生命的枯萎和青春的消解终于换来了回报,无性无爱的七巧只能将自己的生命更多地与黄金纠结在一起。这一血泪消融的过程如何不令人感叹,又如何不令人唏嘘而潸然落泪?无情爱的生活似乎将是七巧生命的永久归宿,但偏偏,树欲静而风不止。姜季泽又奇迹般地回到了七巧面前,重新点燃了七巧尚未完全熄灭的生命火焰:
七巧低着头,沐浴在光辉里,细细的音乐,细细的喜悦……,人生就是这样的错综复杂,不讲道理。当初,她为什么嫁到姜家来?为钱?不是的,为了要遇见季泽为了命中注定要和季泽相爱。
突如其来的爱情甜蜜了她的心,冲昏了她的头脑,造成了她的错觉。但,最终不过是幻梦一场,就在情欲即将压倒黄金欲的时刻,她敏感地意识到季泽是为钱而来。就在彻底看穿季泽的真实来意后,她仍希望季泽的甜言蜜语是真的,她仍希望“就算是骗她的,迟一点发现不好吗”?经过心灵的苦苦挣扎,她最终守住了黄金,赶走了假爱。但为什么,七巧还要临窗凝望季泽离去的身姿背影?她的心情痛苦中堕入了绝望的深渊。在七巧凝望的眼神里。又何尝不充满对甚至是假爱的无限渴望,就像一首词中所言: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纵被无情弃,不应羞。爱情,说不清道不明的字眼,真假难分的字眼,以她看不见的魔力主宰了多少人的生生死死啊!纵被无情弃,假爱也比无爱强呀。爱的对象已经消失,从曹七巧的身边永远的飘逝了,在以后的生命历程中,七巧的心田终成了爱的荒漠。在连假爱也难觅踪影的凄怆宿命中,七巧还有什么挣脱枷锁的希望?
七巧拒绝了假爱,但生命中深层次的躁动却仍在如枯井的心中泛起点点涟漪。黄金可以锁住她的情欲外化,但也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梦魇,为梦魇所恐怖,她不得不更抓紧黄金,但对黄金抓得更紧,她又不得不跌入更深的梦魇。她的心理,她的灵魂在此反反复复无穷无尽的循环中,被激烈的甚至是极端的冲撞,其结果自然是失去常态而极端变态。
小说的后半部分集中描写了被扭曲的七巧“不给她子女快乐”的故事。对十三岁的女儿,她近乎疯狂地为其缠足;之后又用谎言扼杀了她三十岁女儿本已迟到的爱情和婚姻,最终把她送进了没有光的所在。对于儿子,她不时窥探,甚至深夜扣住儿子以盘问儿子与儿媳的床第隐私;她想方设法折磨死儿子的前后两任妻子,逼得儿子不敢再娶,只是在妓院里走走。在这里,世界似乎颠倒过来,“被食者”嬗变成了“食人者”。她因得不到幸福进而仇视一切人(包括子女)的幸福,她以残忍的手段去戕杀儿女的幸福。倘若七巧置身于一个正常的生存环境,倘若她得到哪怕是一种畸形的情欲满足,无疑我们都可视她为一个人性沦丧的女人,一个十恶不赦的丑母亲。
由此,我想到了那些著名的文学作品里的女人形象,如《孔雀东南飞》里的焦母,如《雷雨》里的繁漪。焦母亲手扼杀了儿子的幸福,繁漪抑制不住生命中的真实躁动,而抛弃了知识和教养,也在与儿子的畸形爱情中断送了儿子的一生。仿佛这一切都是爱到极致的结果,但细究起来却是极致必反的结果。但如果我们一味地停留在对这类女人言行的极端厌恶与谴责的层面上,不去追寻造成这种人性嬗变的深层次根源,我们则对她们难以赋予哪怕一丁点儿的人类最可贵的同情心。很显然,这对我们是一种缺失——同情心的缺失,对她们是一种不公——批评的不公。
七巧对儿女所做的一切并非是对儿女天生的仇恨,也并非是个体生命机制和人性构成的原罪使然,这一切都是情欲压抑所导致的性变态的结果,她把因性欲得不到满足所产生的对“软丈夫”的深深仇恨转移到了其子女身上。她用谎言断送女儿的婚姻是其仇视心理恶性发展的结果,她对儿子的反复盘诘未必不隐藏着性变态所导致的乱伦意念,只不过母亲角色的定位又使这种意念扭曲得更为隐秘。虽然,这种心理会引起意识层面上的母亲的负罪感和道德冲突,但寡居者的护犊心理又使她在“保护者”的心理作用下把伤害孩子的阴暗心理变得合情合理。可见曹七巧女性的消解和母性的消融本身就涵盖着恶劣生存环境中中国妇女的精神不幸和心理重负。
但曹七巧又无疑是张爱玲小说世界中的一个“彻底的女人”,她有浪漫的幻想,有健全的身躯,有对青春的强烈渴望,特别是对爱与性有深入骨髓的情感眷恋。生命的终结时,摸索着腕上的翡翠镯子,七巧脑海里浮现的是青春时的健美体态和真情梦幻:洁白的手腕,肉店里的朝禄,沈裁缝的儿子,哥哥的结拜弟兄……如果不是这场黄金交易所导致的畸形婚姻,她也许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也许会有一份属于她个人的真情世界。而如今生命走到了尽头,这份深入骨髓的情感眷恋也最终化为一滴阴干的泪,人生尽头的自悼自伤是多么的令人心痛,那种悲凉的彻骨又该让我们付出多少的同情。张爱玲以深邃的眼光体察到一个彻底的女人的无奈,她是如此彻底,在现实生活中很难找到与之相应的原型。但,她又是如此的真切,仿佛活生生的立在我们面前,向我们诉说着她那旧时代女人的不幸。她是如此的彻底,彻底地承受女人的一切不幸,彻底地集中了女人的一切心理重负,同时也最彻底地将这一切不幸报复于她所想报复的一切人。可以说,七巧的形象就整个历史宿命中的女性世界的生存缺陷和人生悲剧的集中体现,。张爱玲在开掘女人世界时体现了无与伦比的精神气度和深刻的人性关怀。
我不知道张爱玲怀着怎样的体验吟唱了这曲女人血泪的悲歌,细细品读的过程中,我只有彻骨的悲凉,慢慢地从对七巧的批评中挣脱出来,我洒下的满是同情之泪。七巧仿佛是母系氏族之后的女人悲惨境遇的缩影,但处于父系社会以来的男权世界中,不仅男人对这些女人表达的只是仇恨和评判,就连女人对她们也吝于洒一把同情之泪。张爱玲把一个女人的境遇描写得如此逼真,如此的鲜血淋漓,又如此彻底透骨,如此的动人心魄。或许她不是让我们仇恨评判的情绪的,也许是借此中的“金锁”给我们一历史的沉思与沉思之后的艰难抉择:男性借此观照到:历史对女人是多么的残酷;女性借此得以反思自身:在如此残酷的历史所注定的命运中,我还能我还需要忍耐多久。(朱喜臣)
第2篇:张爱玲金锁记读后感
《金锁记》主要描写一个小商人家庭出身的女子曹七巧的心灵变迁历程,是张爱玲刻画女性悲剧命运的完美之作。七巧做过残疾人的妻子,欲爱而不能爱,几乎像疯子一样在姜家过了30年。在财欲与情欲的压迫下,她的性格终于被扭曲,行为变得乖戾,亲手毁掉自己儿女的幸福。小家碧玉曹七巧为了攀附权贵做了姜家的二少奶奶,门户的卑微错配,导致了婚姻的悲剧,使她得不到爱与尊重,在叔伯姑嫂的勾心斗角中又受尽了凌辱和践踏,她是封建婚姻的牺牲品,她的“燃烧得象着了火”的情欲得不到满足导致她对金钱和财富的疯狂追求和占有,金钱锁住她的一生,折磨了她一世,他觉得什么都靠不住,只有财产可以囤积,疑忌、自危使她丧心病狂,“一级一级走进没有光的所在”,不仅如此,她还要用这枷锁砍杀自己的一双儿女的幸福,“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她知道周围的人恨毒了她,但是疯狂的欲望使她在绝路上越走越远,她要报复,报复她为黄金付出的代价,不顾一切不择对象沿着自虐和他虐的共性轨迹无可阻挡地往下滑,一直滑到人性扭曲的最底层。
七巧作为传统意义上毫无生存能力的灰色个体,缺乏女性之为“人”的独立意识,七巧是无可奈何的,她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悲剧的根源在她的本性中,她摆脱不了,卑微的社会地位及对黄金的欲望使她最终成为畸形婚姻的牺牲品,更成为情欲的牺牲品,小说用30年的时间说明金钱战胜伦理、人性的过程,揭示出七巧人生悲剧的根源是人与人之间的金钱关系,“文明末世”的伤感被转化成故事里无尽的苍凉。
整篇文章篇幅不长,情节跌宕起伏,环环相扣,引人入胜。读后就像喝了一壶老酒,辛辣,缅味悠长。活在旧时代的曹七巧固然可悲可恨,可以说那是因为那个时代的特殊性造就的,难道在新时代就没有身披黄金枷锁的“曹七巧”吗?!高出天际的结婚彩礼、“苏大强”式的父母、网络充斥着“扶弟魔”的叫嚣,在这个浮躁的生活中究竟又有多少个“曹七巧”在不断重复着悲剧的上演呢。
读一篇小说,心哇凉哇凉!
第3篇:读金锁记有感
一个人要经过多少次折磨,才会对所有人都怀有恶意;一个人要经历过多少次失望,才会对世界充满绝望;一个人要经过多少人欺辱,才会变成一个欺辱别人的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七巧便是这样一个人,一个从人变成恶魔的人,可怜、可叹又可恨,正如张爱玲在《倾城之恋》中所写“胡琴咿咿呀呀拉着,在万盏灯的夜晚,拉过来又拉过去,说不尽的苍凉故事——不问也罢!”
七巧是小商人家庭出身,嫁给了姜家的残疾少爷,欲爱而不能爱,几乎像疯子一样在姜家过了30年。在财欲和情欲的压迫下,她的心灵终于变得扭曲,行为变得乖戾。她为了钱财可以拒绝季泽,将渴望了几十年的爱情推开;她用轻描淡写的一句“她再抽一两筒就下来了。”便毁了女儿长安的爱情;她设计留住儿子长白,在外人面前高声谈笑儿子与儿媳之间的床第之事,终致儿子婚姻破裂。初读这篇文章,看到这位七巧,便令人不禁感慨这世界的残酷。我觉得正是这世界的残酷,才导致这世人的残酷,但若心如磐石,即使外界诸多干扰,也不会转移。七巧若是在分家后好好教导一双儿女,在晚年也未必不会享天伦之乐。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颠簸不破的名言,是对人与人之间相处的一句劝告。七巧遭遇了不公待遇,她厌恶这个世界,对周围的人恶语相向。因此,她不满别人过得比她好,尤其是她的儿女,她更要将他们牢牢掌握在手中。这世界千变万幻,形形色色的人,半真半假的话,我们一生喜怒哀乐,在死后,这些情绪也都随风而逝,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因此勿将自己不愿做的事加诸到别人身上,待人真诚,等死后,也还有这份真诚的心意。不要像七巧一样,最后死时只有一个冷冰冰的的金镯子戴在手上,周围人都厌恶。生命易逝,真情难变。(李霞)
第4篇:金锁记读后感
三十年前的上海,一个有月亮的晚上......月亮照到姜公馆的丫环身边,从丫环们的谈话中,引出了故事的主人公曹七巧,她是府里的二太太,出身卑微,性格讨人嫌,一个连丫环都看不上眼的人。
一夜过去,全家人都来给老太太请安。大太太玳珍把大拇指抵着嘴唇,中间的单个指头握着拳头,小指头翘着,告诉刚嫁过来的三太太风仙,七巧迟迟不露面的原因。
姗姗来迟的七巧一出场的形象是一只手撑住门,一手撑住腰,长相是瘦骨脸,朱口细牙,三角眼,小山眉,一开口就是抱怨住的地方不好,将不讨喜的性格暴露无遗。
对新来的三太太她言语轻佻,对季泽说话更是没什么顾忌,处处冒犯别人。可以说是一个极其没有分寸感的人,早就把府里的人得罪个遍。
她的哥哥嫂子来看她,她又把一腔怨气对准了娘家人,到最后她的嫂子对她的评价是疯疯傻傻,没有一点得人心的地方。
故事到此,七巧立在房里,回忆起了从前的事,再看到现实中瘫痪在床的丈夫,她皱紧了眉头。风从窗子里吹过来,镜子磕托磕托的敲着墙,七巧按住了镜子。一转眼镜子里的人就老了十岁,镜子里的山水画变成了她丈夫的遗像,十年过去了。
到了分家的当天,七巧抓住一切的机会,想要分到更多的家产。对着来分家的人哭哭啼啼,把气氛弄得十分尴尬,最终她觉得自己孤儿寡母还是被欺负了。
本以为分了家,七巧能过上正常的生活,她的性格也会变的正常些。然而她压抑的太久了,久到她再也不能做回原本的她。也或许是金钱的枷锁戴久了,就和血肉长到一起去了,要摘掉非得扒皮抽筋不可。
对她来说不论是她以前爱慕过的季泽,还是自己的娘家人,但凡是别人与她亲近,她就会立马警觉起来,认为别人是谋她的财。
季泽来看她,被她骂走了,她看着季泽远去的背影,她回想起从前对她的爱,她知道季泽对她坏,可她也明白要爱他,她就得装糊涂,不该戳穿这一切。她问自己什么真的?什么是假的?
自此,七巧过着与现实失去联系的日子,打丫环,骂厨子,天天抽着大烟过日子。兴头起了就给女儿裹小脚,供她上学。长安在学校里认识了喜欢的音乐教员,还有新的朋友,可最后因为怕母亲去学校闹事,她牺牲了这一切。
长安渐渐放弃了一切上进的思想,慢慢变成了七巧的样子。直到遇到了她命中注定的童世舫,她对生活又重燃了希望,然而最终还是被七巧一手毁了,她的最初也是最后的爱。童世舫眼里的七巧,是一个小身材的老太太,他直觉的感到她是个疯子,并为此毛骨悚然。
七巧横在烟铺上,回想这一生的经历,她带着黄金枷锁的一生。临死前她的脸上挂着一滴眼泪,她知道她的儿女恨毒了她,她的婆家人恨她,她的娘家人恨她,不知道最后的她有没有一刹那是后悔的呢?
故事的最后,三十年前的月亮最终沉了下去,三十年前的人也死了,然而三十年前的故事还没完。
七巧的一生像从前的很多人的一生一样,是一场献祭给了金钱的一生。在深院大宅里苦熬岁月的她,越怜惜自己,就越要作践别人。她眼睛里的未来是带着金枷锁的未来,那是她卖了自己的一生换来的酬劳。
七巧的爱是卑微到尘土里面的爱,虽说季泽的出现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可是也让她受尽了痛楚。那份爱是她生命中唯一值得留恋的东西。可最后在钱财面前,她还是不惜毁掉这一份仅有的爱,这份姗姗来迟的爱,她不舍得冒险了。
也许我们身上或多或少也有七巧的影子,初入社会被珠光宝气亮瞎眼,甚至把那当作是自己一生的荣耀与勋章,最终丢掉了那个单纯的自己。头也不回的投身到一片黑暗里,以为对面是救赎,是上岸了,却不知那深渊里的魔鬼正虎视眈眈看着自己,张着嘴,露出两颗硕大的獠牙。
不过也罢,究竟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呢?(诺图)
第5篇:金锁记简介
《金锁记》是张爱玲创作的中篇小说,小说又名《怨女》,于1943年创作。
曹七巧家里本是开麻油店的,由于姜家二少爷是个残废,无法与做官人家结亲,便娶了七巧做正房。丈夫的残疾使曹七巧无法享受女性对爱情的渴求,并造成了她常年的性苦闷。于是她把姜季泽作为爱慕对象,但是传统封建礼教迫使姜季泽拒绝了曹七巧。现实的无情和对金钱的渴望,激起了曹七巧对钱财的无限占有欲,使她一步步陷入自己打造的黄金锁,也一步步走向心灵的扭曲。
曹七巧由于心理的重度扭曲,在分家之后转变为一个恶母和恶婆婆,做尽了极恶之事。
女儿长安是她手中的第一个牺牲品。七巧让长安裹小脚,沦为亲戚朋友的笑柄。当长安在学堂呼吸道新鲜空气时,却又在七巧的无理取闹后放弃上学。当长安好不容易和童世舫有了爱情,七巧却从中作梗,变着法让长安吸上大烟,败坏女儿名声。把长安推向无底的深渊。
长白也在曹七巧的诱惑下吸食大烟。母子俩讨论儿媳的秘密,使儿媳被逼绝望,悲惨地死去。而后扶正的娟姑娘,不到一年就吞金自杀。曹七巧自身的不幸使她不能容忍别人的幸福,甚至是自己儿女的幸福。极度的内心扭曲使她做出各种的恶事,毁掉了儿女、儿媳和童世舫的幸福,也造成了更多人的悲剧。
第6篇:金锁记赏析
最近一直在看张爱玲的小说。尤其喜欢《金锁记》。
感觉张爱玲笔下的曹七巧简直要活了,一个出身卑微、饱受歧视冷眼、婚姻不幸的女子,被赤裸裸的情欲与财欲迷住了心窍,终至心理严重扭曲,疯狂地折磨自己的亲人,亲手断送了一对子女的幸福。
张爱玲的小说受到传统小说影响很大,这篇《金锁记》尤其明显。单从技巧上来说,许多地方能够看得出《红楼梦》的影子来。比如人物描述方面。写七巧,小说一开端并不直接就写,而是透过两个下人的床头闲话点出,把这个家族的人物关联和大致的状况都交代清楚,这和《红楼梦》借冷子兴贾雨村之口道出荣宁二府的兴衰故事一样异曲同工。
还有描写七巧出场的一段话,也让人忍不住联想到《红楼梦》中王熙凤出场时的先声夺人。
记得里面这样描述的,“四下里一看,笑道:‘人都齐了,今儿想必我又晚了!怎怪我不迟到一一摸着黑梳的头!谁教我的窗户冲着后院子呢?单单就派了那么间房给我,横竖我们那位眼看活不长的,我们净等着做孤儿寡母了一一不欺负我们,欺负谁?’”
一个口齿伶俐,尖酸刻薄的曹七巧跃然纸上。虽与红楼中的凤姐身份悬殊较大,但性格颇为相似。
小说的亮点是一直以月亮作为喻体,开篇就提到“年轻的人想着三十年前的月亮该是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上落了一滴泪珠,陈旧而迷糊”……,把月亮比喻为铜钱,暗指为金钱疯狂了三十年的女主角,更是引申出一段陈年的让人心碎的故事。再深刻一点,暗喻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上海纸醉金迷的历史背景。
文中不止一次将月亮与金钱联系到一起。“那扁扁的下弦月,低一点,低一点,大一点,像赤金的脸盆,沉了下去。”
张爱玲把月亮也写活了,而且紧紧扣题。让人不禁有阅读下去的强烈欲望。赤金的脸盆,如黄金的枷锁,困住了故事中女人的一生。
小说里写到七巧为了破坏儿子儿媳的婚姻幸福,而夜夜召唤儿子为他烧鸦片烟,还不停地打听小两口的夫妻密事。这时候也描述到月亮,“影影绰绰乌云里有个月亮,一搭黑一搭白,像个戏剧化狰狞的脸谱。”这里“狰狞的月亮”隐喻七巧已经严重扭曲变态的心理,如同面目狰狞的恶魔、疯子。
而对于可怜的儿媳芝寿而言,夜夜独守空闺,她看到的月亮却是“窗外还是那使人汗毛凛凛的反常的明月——漆黑的天上一个小而白的灼灼的太阳。”
婆婆不是婆婆,丈夫不是丈夫,这样扭曲疯狂的一切,岂不是反常的?让人汗毛凛凛的?不得不佩服张爱玲,可以把月亮与当时之情景紧密联系到一起,把小说凄凄惨惨戚戚的气氛渲染得淋漓尽致。
故事中更悲催的是女儿三十了,终于有一位海归喜欢她了,却被七巧活生生地拆散了。张爱玲是这样描述准女婿眼中的丈母娘:门口背着光立着一个小身材的老太太,直觉地感到那是个疯子,无缘无故的,他只是毛骨悚然。整篇小说单独描绘七巧的地方很少,从这里可以分明感觉到一个心理扭曲,可怜可悲,可恨可怕的妇人赫然在目。
小说的收篇之处,也提到了月亮。“三十年前的月亮早已沉下去,三十年前的人也死了,然而三十年前的故事还没完一一完不了。”首尾呼应,更让人意犹未尽。
篇末说到,“七巧似睡非睡横在烟铺上。三十年来她戴着黄金的枷。她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张爱玲在此虽只是寥寥数语,却起到画龙点晴之效,一个封建社会婚姻的牺牲品,被财欲毒杀了灵魂的刽子手让人既怜又恨。
张爱玲写曹七巧真真一个“揉”字,字里行间多少的欲火中烧,欲求不满,欲罢不能,赤裸裸的人性、金钱与欲望“揉”成了一张无形的网,罩住了七巧与她身边的亲人。
难怪董桥先生说,张爱玲的小说里有一只幽魂,来回穿梭,你看不见它,它却清清楚楚看着所有的人,阴寒,毒辣,虚无。
张爱玲关注人性,表现人性,《金锁记》写的就是人性受到压抑以至扭曲的故事,小说充满了人生味。小说没有痛诉,没有反抗,只给人一种苍凉的感觉。
其实七巧的本质并不坏,她也曾是渴望真爱的一个单纯的姑娘,这从文末七巧的回忆可看出,“十八九岁做姑娘时,……喜欢她的有肉店里的朝禄,……还有沈裁缝的儿子……,如果她挑中了他们其中一个,日子久了,男人多少对她有点真心”。只是她哥嫂为了金钱,把她下嫁给患软骨病的残疾人,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在人性、情欲、财欲各种求而不得长期压抑逼迫下,她才会产生了看不得身边人幸福的病态心理。她其实也是封建制度下一个受害者。
这一切都说明,这个黄金的枷,不是女主角自己愿意戴的,是社会强加在她身上的。最后她被金锁压疯了,想摘也摘不掉了。
小说的最成功之处,在于令我们这些读者也不自觉地代入成故事中的角色,仿佛那些刮着心的恨和痛就在自己身上发生。
张爱玲真的是个奇女子,这篇《金锁记》堪为她作品里的顶峰之作,古往今来无人能及。把置身封建社会桎梏的女子之悲惨命运描写得入木三分,让人忍不住喟然长叹,唏嘘万分。(水荷)
第7篇:金锁记读后感1000字
张爱玲的小说《金锁记》,写了一个大的封建家族中一个只有名份但却出身低微、没有地位、不受尊重的女人的大半生,她既是封建社会的受害者,同时也是害人者。主人公的名字叫曹七巧,是麻油店小老板的女儿,之所以能够嫁到姜公馆这样的公侯之家,是因为丈夫是个天生的软骨病人,而且姜家又出了很多钱。但嫁到姜家之后,她因出身低微,倍受婆婆、妯娌乃至自已的丫环的蔑视和冷落,得不到起码的尊重。她心里喜欢小叔子姜季泽,但季泽却是只限于和她开开玩笑。于是本来要强、泼辣的她就愈发口无遮拦,疯疯颠颠,别人也就愈瞧不起她。只有她的哥哥嫂子让着她,是因为向她要东西。十年后成了寡妇的她分到了自已的公馆,有了家产,她就把全部心力用在了护住钱财上,为自已带上了一套金色但沉重的枷锁。为了钱,她撵走了有意找她的姜季泽,病态地拆散了女儿的婚姻,故意在儿子、儿媳间制造矛盾。“三十年来她戴着黄金的枷。她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
十年后成了寡妇的她分到了自已的公馆,有了家产,她就把全部心力用在了护住钱财上,为自已带上了一套金色但沉重的枷锁。为了钱,她撵走了有意找她的姜季泽,病态地拆散了女儿的婚姻,故意在儿子、儿媳间制造矛盾。“三十年来她戴着黄金的枷。她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
表面上看,曹七巧是被金钱迷乱了心性,变成了一个有着“疯子的审慎和机智”的狠毒、绝情、病态的人,但其实是她的人性被所处的环境逼迫、扭曲的结果,在当时社会中具有普遍性,而这种普遍性是与封建社会的根本相联系的。作为女人(不仅是女人),除了生存必需的物质外,男女之爱是她们的基本需要。
但身处没落公侯之家的七巧却连正常的生理和感情需要都得不到满足。她生命中有三个男人:丈夫、小叔子季泽、儿子长白。丈夫是个天生的软骨病人,在她看来是“没有生命的肉体”,“要是能有点人气就好了”,她无法得到爱欲的满足,甚至连她自已也弄不明白怎么会有了两个孩子。姜家只不过是让她来侍奉他,她因此最终分到了姜家的财产。季泽是她心中爱着的人,喜欢到了身不由已的地步,但季泽虽然在外面寻花问柳,可在家里却不敢太造次,只限于和她开开玩笑,他有他的原则。分家后季泽来找她,向她做了表白,但她却认为他是来骗钱的,不是真情,所以把他撵走了。可以看出她的渴望除了性爱之外,还有情爱,但因为猜疑,她放弃了这种机会。
我不认为作者只想表现金钱的胜利。但此后,她抛弃了这么多所获得、保护的财产,就成了她生命的唯一依托。从丈夫、季泽得不到爱,她忍受着情欲的煎熬,产生了疯狂般报复的病态心理,对所有男女之爱充满忌妒,包括儿子长白、女儿长安。儿子长白成了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她让已结婚的长白整夜陪着她通宵聊天,讲小夫妻的性生活,最后逼得儿媳妇自杀身亡。与丈夫结合只是使她获得了家产,季泽只给了她爱的煎熬,长白则在她的管教下成了一个浪荡子,连同女儿长安,都成了她病态心理的牺性品。她生命中的三个男人都不能给她爱,作为女人,她的一生是可悲的一生。更要说明的是,这个“黄金的枷”,不是她自已愿意戴的,是社会强加在她身上的。最后她被金锁压疯了,想摘也摘不掉了。